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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雨寄北


《夜雨寄北》·李商隐
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
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

“近来少见朴二公子,不知又去哪里寻欢作乐了。”天溪镇断桥边,洛河渡船上,一袭红衫的俊俏人儿额间点着一枚朱砂痣,眉清目秀,摇着把折扇,向身着墨青素衣的人戏谑。
“边公子莫要说笑,身体不适在家休养几日,何空寻欢。鄙人倒是看边公子气色甚好。”言下之意自然清楚明了。
被说笑的人也不恼,换了个话题,“朴二公子中了状元,不知要去哪里高就。以后这也没人同我争辩,日子要无聊的很了。”白净的脸上表情未变,语气里听着似乎真有那么些遗憾的味道。说完几丝回味,收起扇子拍拍自己的头,“该改口叫大人了,小人该死。”
对方倒沉得住气,靠近俊俏人儿,这温热的唇气扑撒在耳边,暧昧的紧。“无妨,我同圣上说了留在天溪镇。”
俊俏人儿纤手一挥,“大人可是拿自己前途开玩笑。”
身着墨青素衣的人扬起嘴角,抬步走到船尾,“本官就是愿意待在这天溪镇。”
边伯贤摇头,都知这人固执得很,天溪镇第一商户朴家二公子朴灿烈,幼时拿到的东西从不会松手,看不惯朴家大小姐的娃娃亲硬是去抢亲,不经商要进京赶考,考中状元又不愿在京城做官,这天溪镇的人是没有一个懂得这人是什么心思,连自己这与他从小的玩伴也觉得他难缠。
边伯贤理理稍乱的衣襟,也走到船尾,正值立夏,洛河这碧水和上这天溪山绿山,其中再加些许鲜花点缀,景色煞是动人。
朴灿烈背手朝向天溪山,感觉到来人道,“本官想了许久,边公子为何不进京赶考。”
说到这里便停顿下来,显然是要边伯贤解释,“大人莫要寻思了,小人对这些没什么兴趣,大人同小人一同长大,也知小人读书只涂个开心。”
“你这甩的倒是痛快。”而后回头看着边伯贤,上下打量一番,“边公子今天穿的甚是好看。”
边伯贤笑笑,“不及朴大人万分。”

“世事漫随流水,算来一梦浮生。”乘船到了这天溪山脚下,边伯贤摇着折扇,漫不经心的来了一句。
朴灿烈驻足侧眸看他,“醉乡路稳宜频到,此外不堪行。边公子怎的突然提起这诗?”
“人世间事就如这洛河水东逝,睹物有感罢了。”边伯贤快走几步超过朴灿烈,未觉脚下一块石子,眼见要摔个跟头,便也顺从的闭上眼,却并未有天旋地转之感,“边公子好生小心,山路不好走。”
睁开眼一看,自己正落入朴灿烈怀抱,一时错愕,片刻未缓过神,“怎的,边公子赖在本官身上了?”
边伯贤赶忙起身,顺手平了平朴灿烈被自己弄乱的衣领,“朴大人你大人不计小人过。”
朴灿烈握住边伯贤的手,“佳人在怀,本官荣幸。”
边伯贤反应过来这人说的话,朴灿烈早已松开手往前走了一段路,不知为何,总觉朴灿烈今日有些不对劲。
天溪亭在山顶,到了天溪亭已接近晌午,边伯贤擦擦额上的汗,不留神抹花了出门小妹特意给他点的朱砂痣,虽然天气有些阴沉,不过看着山顶风景,废这劲也是值了。
朴灿烈问边伯贤,“边公子觉着李后主如何?”
边伯贤思略,“诗才自然无话可说,不是个好君主罢了。也真可怜,这一生大梦一场,荣华富贵也都归空。”
“边公子可怜李后主,怎么不可怜可怜本官。”朴灿烈回过头,正巧看到边伯贤束发的红带被风吹起,惊艳的很,颇有江湖中人的意思。
边伯贤疑惑,“朴二公子现在当大官,这可是人人想要的差事,为何要可怜?”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边伯贤愣住,试探着开口,“朴二公子有心上人了?哪家的姑娘这么有福气,我可得见识见识。”
朴灿烈摇头,“罢了,本官的心上人没有丝毫被本官喜欢的自觉,不要也罢。”
边伯贤脸上见一急色,“那怎么行,朴二公子也该先告诉心上人你的心意才是,小人看来朴大人可是倔强的人,怎这样轻率。”边伯贤见朴灿烈眼里失望的神色,觉着自己作为朴灿烈的知己应当劝劝他才对。
“边公子真这样以为?”朴灿烈看他直想笑,拿出手帕把边伯贤糊掉的朱砂痣擦掉,“本官知道了,不说这事。”朴灿烈转身往下走,“边公子今夜无事的话可否去本官小巴山的宅子,本官有些话要说。”
边伯贤跟上他又拿手帕给他擦汗,“看朴大人可怜,我去就是。”

“黑云翻墨未遮山,白雨跳珠乱入船。”从天溪山回来,边伯贤沐浴换了个新衫便启程去小巴山,小巴山离天溪镇不算近,朴灿烈那宅子他只去过一次,眼下乌云盖顶,还是早点准备的好。
“小哥哥吟的好诗。”渡船船夫未出嫁的女儿看着边伯贤,眼中有爱慕之情。
边伯贤收扇一笑,“小姐莫夸奖,古人智慧,小生剽来还有不当。”
船夫也是朴实之人,不吝惜对边伯贤的夸奖,“这位公子一身的书生气,吟出古人这些那些也是文才,哪像妙儿琴棋书画样样不通。”
被唤作妙儿的就是这小姐了,妙儿摇着船夫的胳膊,眼神似有似无的看向边伯贤,“爹爹净说妙儿的不好。”
边伯贤自然看出妙儿对他的意思,只是现在他心不在此,更何况“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妙儿一看机灵的很,长相也甚为秀气,以后必定能寻个好夫家。”话至如此,妙儿也会看眼色,向边伯贤道了声谢便安静的去绣女工了。
行船近两个时辰,终于到了小巴山,此时接近黄昏雾气迷蒙,“公子,天怕要下雨,小心赶路。”
边伯贤递给船夫二两银子,“多谢大伯提醒,小生有人接应。”再抬眼一看,朴灿烈正站在岸上撑着把油纸伞。
“来了。”
“嗯。”
走在青石阶上,边伯贤抬头看看撑在自己头上的伞,“这还未下雨,你撑伞做甚?”
“边公子不觉这样更有意境些?”朴灿烈用余光看他,还有些撩人的自豪感。
边伯贤未答话,四处张望,“这宅子我也许久不来了,这样一看当真是‘远上寒山石径斜,白云生处有人家。’不知朴大人在这苍茫云海间入睡是何惬意。”
“今晚边公子便能试试了。”
许是因为座落在半山上,朴宅看起来多了丝清雅,少了分烟火气,门外高植着绿竹,清峻又不失硬气。
月下饮酒赋诗是边伯贤的爱好之一,待朴灿烈拿出今年新酿的好酒,边伯贤便接过来迫不及待的开了坛。
“香!朴大人酿酒也有两手。”
朴灿烈夺过来小斟上两杯,“好酒也不可贪杯,本官找你来是有正事要说。”
边伯贤浅酌一口,“朴大人有话直说,何时变得这么磨蹭了。”
朴灿烈起身对月将酒饮尽,“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边伯贤眉头一皱,没想到朴大人还是个为情所困的浪子,“朴大人到底是思哪家的姑娘,今日说了好些次了。”
朴灿烈没回答,自顾自的说着话,“朝看水东流,暮看日西坠。这便是本官的愿景。”
边伯贤也走过去,拍拍朴灿烈的肩,“你总归要告诉那心上人,何必在这单相思。”
朴灿烈从檐下伸出手去,边伯贤才发觉天上飘起了细雨,绵绵不断,空气也清新许多,真有些隐居山中,靠天吃饭的意味。
“下雨天气凉,进屋吧。”朴灿烈拉着边伯贤的手,提着桃花酿走进去,点上两根红烛。
“朴大人怎点红烛,若叫你心上人知道了该怎样埋怨我。”边伯贤弯腰想吹了蜡烛,朴灿烈从身后抱住他,“伯贤。”
边伯贤被这一抱吓了一跳,忙想挣开,“朴大人不是有正事说,怎么还搂搂抱抱起来,成什么礼节。”
朴灿烈不松手,又抱紧了一分,“边公子莫动,本官要说的正事你听好了。”
“本官为人固执你知道,撞过许多墙,唯一过不去的是边公子你。我去考状元去做官不是我心想的,我以为边公子会高兴,不曾想你是个自由惯了的人。
“你说得对,我确实应该让他知道我的心意,所以边伯贤你听好了,本官心向你,想同你看水逝日落,一起饮酒读书,赋诗写字,你可愿意?”
边伯贤感觉朴灿烈心脏的震动,砰砰跳的有力,他没想到朴灿烈的心上人会是他,幼时青梅竹马,原来真有这么个意思?
边伯贤沉默片刻,捋清自己的思绪,“朴大人当真对我动心了?”
“不会有假。”
似是坦然释怀,边伯贤一笑,被朴灿烈抱住的感觉并不差,仔细想来,如果朴灿烈真去京城做官,他也心底失落,“换我心,为你心,始知相忆深。原来说的是这个道理。”
朴灿烈的脸颊似有似无摩擦着边伯贤的耳际,“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边伯贤转过身,吻上朴灿烈的唇,语气轻柔,“怕相思,已相思,轮到相思没处辞,眉间露一丝。小人栽在朴大人身上,大人可要负责。”朴灿烈用力回吻过去,抱起边伯贤进了内厢,落下满地衣衫。
“烛……把烛熄了。”
“公子睡在这云海间可是满意?”
既知心意,无所掩饰。只晓窗外夜雨滂沱,窗内春色良人。

——END——
引用古诗词较多,不一一指明出处了
感兴趣可以私一下或者百度
感觉古风味道还是不浓哇,我会继续努力的!
emmm有小伙伴给我指出啵接受小烈那里太赶了,对不起我一直这个毛病,暂时先不改了,等出汇总的时候再改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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