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镜重圆】变质
【半现实向/破镜重圆/含best couple颁奖/1.2w短篇完结】
BGM：Rain（下雨了）-昭宥/伯贤
“请问是栖含吗？”是朴宰燦经纪人打来的电话，和朴宰燦分手两个月之后第一次打来。
“是，有什么事吗？”
那边听起来很紧张，支支吾吾的，“啊，是是这样，我们接到通知说APAN会把你和宰燦都提名。”
这是好事，虽然他们已经分手，可朴栖含还是希望朴宰燦能好好的，朴宰燦的事业蒸蒸日上被提名可以理解，但没想到还有自己的份，“我还没有收到，是什么奖？”
“那个……”那边的声音更小，“best couple。”
朴栖含失语几秒，多好笑，已经分手的往日恋人被提名为最佳情侣，朴栖含叹口气，“这事他还要你转述么，即使分手了也可以说吧。我知道了，有什么需要可以联系我。”
近乎窘迫地挂掉电话，朴栖含想起他和朴宰燦分手那天，他曾想过十几种和朴宰燦分手的方式，没有想到最后真正的分手是如此不体面。
朴栖含想导火索应该是冰箱里那个变质的奶油蛋糕。
那段时间朴宰燦很忙，不能天天和自己住一起腻歪，就算来家里也基本是倒头就睡，朴栖含眼看着他消瘦了一圈。
朴栖含想，忙起来很好，做爱豆最怕的就是没人关注；但又心疼朴宰燦，忙得连轴转还要照顾他的感受。
周六休息的时候，朴栖含去蛋糕店跟着蛋糕师亲手做了一个奶油蛋糕，和之前他俩拍戏杀青的蛋糕差不多样子，想给朴宰燦一个惊喜。他满心欢喜拎回家放到冰箱冷藏，写了一个便签纸，还觉得自己有些矫情。
朴栖含怕打扰朴宰燦工作一般不会主动联系，都是等朴宰燦说什么时候可以来。等到晚上十一点还没有动静，往常的话再忙周六总会来的，就算不来也会跟他讲一声，朴栖含懊恼地看一眼冰箱里快要垮掉的蛋糕，不甘地去睡了。
第二天还是没来，也没有消息，朴栖含几次忍住给朴宰燦拨电话，到凌晨三点多被吵醒了，他睡眠浅房子也不大，朴宰燦再怎么蹑手蹑脚他都能听到，起来看到朴宰燦正在玄关换拖鞋。
“才刚下班吗？”朴宰燦委屈地点头，张开手索要朴栖含的拥抱。抱了一会儿朴栖含先退开，“吃饭了吗？”朴宰燦摇头。
“我去做饭，吃了再睡吧？”朴宰燦又摇头，不愿意朴栖含离开，手指捏住他的衣角，“不用，我随便找点吃的，天亮再说吧。”
朴栖含还困顿着，揉揉朴宰燦头发，“好，等会给你做顿大餐。”朴宰燦主动松了手推他去床上先睡，朴栖含顺从地重新躺下快要睡着，忽然想起冰箱里放了两天变质的蛋糕，一下惊坐起来。
“宰燦啊！冰箱里的蛋糕你没有吃吧，那个坏了。”
朴栖含快步走向厨房，结果看见朴宰燦就站在冰箱前面，手里捧着那个塌掉的蛋糕已经缺了一角，嘴巴被塞成小仓鼠，无辜地看着他。
“快吐了！”朴栖含上手把蛋糕拿过来扔进垃圾桶，领着错愕的朴宰燦去漱口。
漱完口朴栖含还是急得团团转，“吃了多少？肯定会闹肚子的，你本来就忙再吃坏肚子更耽误事情，”朴栖含病急乱投医：“要不然试试催吐吧？”
然而朴宰燦的重点却不在这上面，盯着垃圾桶里摔烂的蛋糕，“哥为什么要扔掉……还没有拍照……”
“都已经坏了，怪我忘记扔了，如果早就扔掉你也不会误吃了，到底吃了多少？”朴宰燦机械回答他：“就吃了一口，还没咽下去哥就发现了。”朴栖含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那就好。”
朴宰燦从口袋里掏出朴栖含之前插在蛋糕上的便签，“可是我看到哥写的了，是第一次做的蛋糕。为什么不跟我商量直接就扔掉了？”
“再给你做就是了，”朴栖含揽上朴宰燦肩膀，“先去睡觉吧。”朴宰燦不挪脚，杵在原处一定要朴栖含给个说法一样。
“别闹了宝宝，明早再说好不好？”朴栖含弯下腰要打横把他抱起来。
朴宰燦退后一步避开他的动作，“你觉得我在闹吗。”
察觉到朴宰燦的语气不对了，朴栖含也委屈起来，耐着性子去牵朴宰燦的手，“不是，但是已经很晚了，有什么事可以明天再说。”
朴宰燦低着头，看不到他的表情，“哥为什么要这样，精心做了蛋糕也一声不吭，都两天了没有告诉我，蛋糕什么也不说就扔掉了，那我成什么了，这样我不就是践踏哥真心的坏家伙了吗，哥为什么要让我变成坏人。”
“不是呀宰燦，蛋糕我可以再做，变质了怎么能不扔掉，没联系你是因为我怕打扰你工作。”朴栖含一条条解释。
“就算再忙只要是哥联系宰燦我一定会接的啊，不是别人是哥啊，而且那是哥第一次给我做的蛋糕啊，给我做的为什么不问问我的意见？我都还没来得及拍照。”
第一次是好珍贵的东西，朴栖含比他年长八岁已经错过了他太多第一次，朴宰燦一点儿也不想放掉。
“只是一个蛋糕而已，你好好的就足够了。”朴栖含不懂朴宰燦为什么那么纠结于那个蛋糕，虽然因为蛋糕自己也失望了两天，但朴宰燦比什么都重要。
“不是只是一个蛋糕，其实我看出来已经放坏了但还是吃了，哥为什么不懂呢。”再抬头时朴宰燦眼里噙着泪花，上次朴栖含看到朴宰燦流泪还是他们团差一点儿得一位的时候。
一听到朴宰燦是故意吃的，朴栖含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偏偏说了朴宰燦最不愿意听的话，“知道坏了为什么要吃，你是小孩吗？怎么还把自己的身体不当回事，再说要是真的耽误了工作你怎么办。宰燦，成熟一点儿吧。”
不被最亲近的人理解，反而让自己成熟一点儿，朴宰燦连日的疲惫和委屈变成燃烧的怒火，“只有哥一直把我当小孩，只是大八岁不算什么啊，我想要好好珍惜错过的时间，哥一直在没有根据地胡乱忧虑未来。
“哥的眼里都是工作，工作比你重要比恋爱重要，我工作到底为了什么你都不知道，哥你这么说的话我成熟不了。”
朴栖含听见他语气冲起来，心里也窝火，明明被冷落的是自己，按耐不住跟朴宰燦顶嘴：“对，你还是太幼稚了，根本不懂八岁意味着什么，八年宰燦可以遇见很多比我强一百倍的人，你还年轻前途光明，我考虑未来想让你做更正确的选择，结果你觉得是没有根据的忧虑。
“既然我比工作重要那这两天你为什么不联系我，你说不来我早就把蛋糕扔了，现在拿这个来怪我不是宰燦在无理取闹吗？还有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那么拼命工作，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一股脑说出口朴栖含才发觉自己太咄咄逼人了。
“不关心我这两天过得怎么样，而是来问我为什么不联系你吗。”朴宰燦眼里划过失望又转瞬即逝，“我工作是为了你为了我们，我不积累你退伍以后我怎么帮你啊。”
朴栖含愣住，他是万万没有想到这个理由，他在入伍之前请粉丝把朴宰燦当做自己的分身，却没想到朴宰燦就是这样实践的，带着自己的那一份早出晚归地努力。
朴栖含受宠若惊，却还是嘴硬，“我也没有让你这样做，你累坏了身体怎么办。”
朴栖含以为他会反驳，结果朴宰燦顺着他的话说下去，“是，你确实没让我这么做，是我自作多情，我自己感动自己，你放心就算累死了我也不会找你算账的。”
朴栖含心脏猛然一缩痛，后悔刚才赌气，他说朴宰燦是小孩，其实幼稚的人是他自己，朴栖含想挽回一些还没等说话，朴宰燦摆了摆手，“算了，不重要，这事儿不重要。”
只有最亲近的人才懂怎样说话会让对方中伤更深，朴宰燦接下来的话让朴栖含一瞬间从大喜跌落到了大悲。
朴宰燦连名带姓喊他，“朴栖含，每次都是我联系你，不要再说什么怕打扰我工作了，两天不联系你不觉得奇怪吗。换句话说如果我一直不联系你，是不是我们就这么算了。”
很早之前在济州旅行的时候，他俩约定过再怎么样都不说分手的事，如果说了就是真的。那时他俩刚确定关系在热恋期，朴宰燦说反正他不会提的，如果朴栖含提了他也不会承认，一定会让朴栖含回头。
朴栖含当时只笑了笑，没告诉朴宰燦他的想法，他想的是自己绝对不会先提分手，如果朴宰燦提了就放他走，放他去过更好的人生。
“为什么要这样换句话说，这是一种意思吗。”朴栖含有点腿软，不知道是从哪一步开始出错了，没有想到因为一个变质的蛋糕竟然让他俩走到分手这一步。
“那我换一个问题，如果我说不来了，你扔了蛋糕，还会跟我说给我做过蛋糕的事情吗？”
“不会。”朴栖含回答得迅速且坚决，又绕回到蛋糕，他宁愿一开始就没做过这个蛋糕。
朴宰燦笑了，很难看很勉强地笑，更像在笑自己，在朴栖含回答之前他就知道答案，知道朴栖含绝对不会提蛋糕的事，因为怕自己内疚，“你看，朴栖含，你还是不懂，我们之间的问题不是蛋糕，也不是谁没有联系谁。”
“我是不懂，不懂为什么一个蛋糕会让我们吵成这样，那你告诉我问题是什么，不说出来怎么解决。”
朴宰燦突然有点累了，天花板又仿佛在眼前旋转让他晕眩，“你不需要懂了，朴栖含，我知道你不想当我的绊脚石，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不安是会传染的。
“你为什么总把自己当做弱势的一方好像我是委屈求全和你在一起，好像我随时都会离开，这样没有给你安全感做错的人不就是我了吗。我说年龄不是问题，你从来没有相信过吧。”
“你让我怎么相信，承诺是虚幻的，八年是实实在在存在的。如果你是我，不在乎年龄差和一辈子这种话你会相信吗？”
世界上最恶毒的语言可能就是把以前美好的誓言拿出来剖析和嘲讽，那样只会让本来就裂缝的心更加破碎，朴栖含懂这个道理，但仍旧这么做了。
“哈，你终于承认了。”朴宰燦冷笑一声，把手里已经捏皱的便签甩到朴栖含身上，掉到他脚边，“既然是假的你为什么还这么说？什么一辈子、什么爱我、什么永远站在我这边都是假的是吗。”朴宰燦言语里全是气愤，但表情冷冽到平静。
朴栖含想起来便签上的内容，一时无言，曾经自己亲口说出的话都变成一把把刀重新刺回来将他反噬。
朴宰燦跌跌撞撞往玄关方向退，撇开了朴栖含要去扶他的手，“都变了，蛋糕变质了，我们也变质了。朴栖含，分手还是都冷静冷静，你选一个吧。”
朴宰燦终于还是把这两个字说出口了，朴栖含反而如释重负，前半程他还想挽留，后半程已经自暴自弃故意激怒朴宰燦了。其实从一开始在一起朴栖含就知道会有这一天，不然他不会很多时候做噩梦梦见分手，只不过是梦里都没有现实那么不堪。
朴栖含捡起便签纸连同这些时日的坚持一并扔进垃圾桶，看着便签陷进奶油蛋糕的渣子里，“好，那就分手吧。”
在朴栖含的预想里，他和朴宰燦应该是和平分手，因为时间长了感情淡了，或者是朴宰燦身边有了更好的人，那样他愿意主动退出，最大的可能是他俩不再是同样的地位然后自然而然地分开。
而不是现在这样大吵了一架，自己是笨到彻底的傻瓜、缺乏人性的坏蛋，逼到朴宰燦忍无可忍，提出分手，转身离开。
浑浑噩噩的两个月，朴栖含已经不愿意回想是怎么过来的，先惹怒朴宰燦的人是他，他没资格去求朴宰燦原谅。
只是朴宰燦的东西都没有带走，他生活的痕迹完全融入进家里各处，朴栖含试图拔出来都是颓然，因为每一个物件上都有回忆，都在提醒朴宰燦的离开。
比如说床头玻璃柜上放着的耳环、第二层放着的祛痘口服药、洗漱台面上成对的牙刷、一起买的唱片机和LP、床尾朴栖含给买的睡裤、特意改低的镜子、空气加湿器、遮光窗帘，甚至是门口的那双米奇拖鞋。唯一消失的东西，是朴栖含不再收到给朴宰燦的那张副卡的扣款短信。
面对家里各个方面朴宰燦的入侵，朴栖含只能缴械投降，尽量减少在家的时间，除了睡觉以外的时间他几乎都在外面，上班、逛公园、健身、爬山，钓鱼。
只有忙起来才能暂时不去想分手的事实，才能忍住不去关注朴宰燦的动态，同时又很可笑的在路上遇见只小猫都会想到朴宰燦。
朴栖含也尝试过联系朴宰燦，但实在懦弱无能没有勇气，打电话几次还没等拨号信号连接就挂断，有朴宰燦的kakao talk却只在官咖里扮演粉丝浑水摸鱼叫他“宝宝”，悄悄留言对他说“宰燦晚安好梦”。
正式公布提名开始投票的时候，朴宰燦的经纪人又联系了朴栖含：“你们俩的事我不该多管的，但是你也知道，总不好闹得太僵，我听说WATCHA那边已经开始准备《Semantic Error》的第二季剧本了。”
朴栖含是愿意为朴宰燦的事业助力的，不然当初他也不会选择“分手”这个选项，一个自己打拼的爱豆和一个入伍的普通人，不能相互扶持，而是像朴宰燦说的那样“退伍之后帮你”，完全是朴宰燦单方面付出，这样不平等的情侣关系不会长久。
“好，那你希望我怎么做。”
“我约个时间，借着cp奖的事，你们一起聊聊？”
朴栖含其实不知道cp奖有什么好聊的，完全是粉丝投票决定的事，又是男男couple，拿到提名已经算是历代级现象，但他还是说“都可以，你决定吧”，他太想朴宰燦了，哪怕朴宰燦见到他再次跟他剑拔弩张也没关系。
“好的。嗯其实……”
“有话就请直说吧。”
“其实宰燦的状态不太好，从跟你分手之后，我想应该是还没有释然，所以贸然找你，宰燦一直不让我联系你的，借着这次希望你们可以理清楚吧。”
“状态不好么……”怎么会，离开了只会让他精神内耗的自己，朴宰燦应该更好才对，如果是更坏，那当初分手是为了什么。
“还有一件事，可能太冒犯栖含了，但我真的很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宰燦回来之后绝口不提。之前要去的时候还说想你了，打完点滴我送他去你那边，我还没到家他就打电话来说回宿舍了。”
朴栖含敏锐捕捉到经纪人话里他不知道的东西，“什么点滴，生病了吗？”
经纪人也很诧异，“我以为栖含你知道，行程很多加上宰燦没好好吃饭，前一天的早上在练习室晕倒了。”
吵架的画面和细节适时从朴栖含眼前浮现，一切好像都说得通了，为什么两天没有联系自己，从蛋糕开始无休止地吵起来，走路的时候踉踉跄跄，直到最终提出分手还是冷静冷静，朴宰燦明明给了他两个选项，他不但没有发现朴宰燦的异常，还自以为聪明地选择了分手。
那么晚来找他，朴宰燦需要的是安慰，自己还说他无理取闹，“永远站在宰燦这边”确实是个笑话，证明朴栖含是个笑话，他口口声声说朴宰燦好好的就足够了，竟然没注意到夏天朴宰燦穿了厚外套。
什么分开是为了朴宰燦好，什么关系不对等，都是朴栖含拿来安慰自己的借口，是他故意装傻，害怕朴宰燦离开，于是说服自己朴宰燦早晚会离开，不愿意面对自私地想把朴宰燦独自占有的自己。
“请一定约到宰燦，我会和他说开的。”朴栖含花了一些时间思考，晚上才给经纪人发去讯息。心里好像下雨了，吵得他睡不着觉，朴栖含决定不管见面后会如何，他一定要向朴宰燦道歉。
经纪人替他们约在了没分手的时候他们俩常去的僻静小酒馆，不是饭点去店里没几个人，朴栖含提前到了，朴宰燦是准点到的。
没有想象中尴尬，但也没有太熟络，朴宰燦脸上带着微笑，朴栖含看出那是他工作时才会出现的礼貌笑容，“行程刚结束。”
朴栖含点点头，紧张得很还故作绅士给他拉开凳子，倒上白水和烧酒，“我也刚到。”
再找点什么话说，朴栖含不知道怎么开启话题，只能想到一起坐在这里的借口，“没想到cp奖还能提名。”说完朴栖含又后悔，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嗯，分手的couple也是couple，只不过是past而已。”
朴栖含干笑，不敢看朴宰燦，把弄着手里的烧酒杯，“最近过得好么？”
朴宰燦也笑，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哥觉得呢，不是在明知故问吗，好的话经纪人就不会让我跟你见面了。”
朴宰燦讲得很对，同时朴栖含也奇怪他坦荡地承认，“对不起”，先完成给朴宰燦道歉的任务好了，“我总是这样吧，让宰燦觉得苦恼。我不是辩解什么，但是我真的不知道那天你生病了，我应该发现的但是我没有发现。”
朴栖含也喝一口酒，辣到喉咙，却烧得心痛，“对不起宰燦，我不是合格的恋人。也不该和你吵的，我有时候想如果没说你不成熟会不会结果就不同了。”
朴宰燦歪头看他，朴栖含摆手，“我不是逼你回到我身边，只是……只是，我很惭愧，说要好好照顾你，结果是我伤你最深。
“不管怎么样，那样结束也太狼狈了，今天我想我们说清楚，就算分开至少也该留下美好的回忆，不是一想起对方只记得当初狰狞的样子。”
朴栖含还要说什么，朴宰燦打断他，“今天来就只是道歉吗，哥是不是还不明白真正的问题所在？”朴宰燦独自嘀咕：“已经两个月了，还以为哥能想明白呢。”
“什么？”
朴宰燦给两人斟上酒，“是我忘记哥是很容易陷进自己思维怪圈的笨蛋，居然期望你自己能想明白。像哥说的那样，留点儿美好的记忆的话，我也告诉你为什么我会提分手。
“因为我觉得哥没有真正接纳我，我认为哥可以在宰燦面前任性一点，但哥偏偏说什么怕打扰我之类的。提分手是有点冲动，不过既然哥也选了分手的话，可能还是对的结果吧。”
朴栖含还在消化朴宰燦话里含有的信息，朴宰燦已经喝完酒站起身，从刚才略显阴郁的神情切换到开朗，“提示到这里，哥自己慢慢想吧。不过想不明白也没关系了，毕竟都结束了，我也该放下哥去过自己的人生了。”
看似语气轻松说出这话，只有朴宰燦知道自己在逞强，再不走的话他又要在朴栖含面前哭出来了。
那晚真听到朴栖含说分手他又何尝不伤心，他完全离不开朴栖含，朴栖含的东西已经完全嵌进了自己身体。
比如说分开之后老是不经意就蹦出朴栖含的口头禅，不注意就点了朴栖含爱吃的菜，习惯性张开手等一会儿才发现没有朴栖含给他穿外套，去逛街莫名其妙就买了好几瓶檀道，看到胶片相机下意识会当做给朴栖含的礼物备选，偶尔出去散步也会不停拍照，无数次掏出朴栖含给的副卡又收起来。晚上也很难睡着，无论怎么样都不如朴栖含那里舒服，听着YouTube上朴栖含之前直播里他的声音才好歹浅眠。
朴宰燦想一个人的烙印竟然能这么深，让自己活得不像自己。
朴栖含不知道问题所在，但朴宰燦不像他那么迟钝，朴宰燦知道朴栖含在想什么，在顾虑什么。朴宰燦承认现实会让两个人有落差感，可他眼里朴栖含就是很值得的人。
偶尔朴宰燦也会确信分手是对的，在自己面前的朴栖含好像太畏手畏脚了，只是因为入伍中就把自己当做不能给朴宰燦帮助的累赘。
如果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只有自己一个人变好，而代价是让朴栖含更没有安全感，那朴宰燦宁愿分手。刚刚好朴栖含也选了分手，朴宰燦想他应该也觉得累了，不如放彼此自由。
所以虽然无数次想联系朴栖含，最后对话框里的字都是打了又删，其实朴宰燦也怕，怕即便复合朴栖含还是会陷进更大的不安漩涡，而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过自己的人生”，几个字如同刀尖毫不客气剜着自己的心头肉，朴栖含捶捶胸口，好像这样就能释怀一些。动作时候碰掉了筷子，朴栖含弯腰去拾起来，看见对面朴宰燦座位下面的钱夹。
朴栖含想捞过来，离得太远拿不稳，钱夹摔到地上打开掉出一张纸片，是写给朴宰燦、已经皱得不成样子、又被自己扔进垃圾桶、沾了乱七八糟奶油渍的便签。
朴栖含伸出手摩挲上面的纹路，因为污渍笔迹有些看不清了，他的心脏一阵钝痛，只有朴宰燦会把他给的这样一张废纸垃圾当做宝贝，好好地收进随身钱夹里，说不定还会经常拿出来看看，不然怎么好像还有泪痕样的水渍。
朴栖含突然贪心了，他不想只是道歉而已，也不想听朴宰燦说什么过自己的人生，不想再继续忍受没有朴宰燦的日子。
他没有怀疑过朴宰燦的爱，却不想朴宰燦爱得那么深刻。或许感情本来就是自私的东西，是自己一直以来想得太高尚必须要付出什么，赋予了太多伟大的意义。
朴宰燦刚走出店门口就发现钱夹掉了，折返回来看见朴栖含手里正捏着那张便签纸，在抹眼泪。朴宰燦吸吸鼻子，故意走过去的时候脚步声重了些，让朴栖含有反应的时间。
朴栖含因动静抬头看见是自己，果然深呼吸一口气等着他走过来，先是把钱夹递过来，然后看着朴宰燦欲言又止。
朴宰燦叹气妥协，“还有什么要说的。”
朴栖含默默把便签放在桌子上，“这个怎么会在你这里？”
朴宰燦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来重新收进钱夹里，总该给他留个念想，“就，你垃圾分类完了我捡回来了。给我的就是我的了，你不会还要收回去吧。”
朴栖含莫名从他话里听出苦涩，为了这个东西去翻垃圾还如获至宝一样不准自己收回去，朴栖含想给自己两耳光，这几个月他都在矫情什么啊。
累的人是朴宰燦，生病的人是朴宰燦，珍视他给的东西的是朴宰燦，自己不懂他所想，甚至连基本的感情支持都不能给朴宰燦。
朴栖含好像有点懂朴宰燦为什么提分手了，因为自己太过不安，目光太狭窄，只盯着自己眼前一亩三分地，倔强地不肯相信朴宰燦说的“一辈子”“八岁不算什么”都是真话。
朴宰燦是爱恨界限很分明的人，如果不喜欢根本一开始就不会给自己靠近的机会，感情水到渠成的太容易，以至于朴栖含忘了这段关系开始的大前提——两颗想要依偎在一起互相取暖的心。
朴栖含想起朴宰燦屡次强调的“第一次”，在争执中其实朴宰燦早就给了自己问题的答案，他想要好好珍惜错过的时间，而自己在没有根据地胡乱忧虑未来。
当时的朴栖含太自卑，只记住了朴宰燦说他不好，他确实就是这样，所以根本没有注意朴宰燦对他的在乎。他现在懂了，却不敢说出口，但更怕现在还不说就真的晚了。
和朴宰燦分别之后，朴栖含心里又在下雨了，伴着雨声朴栖含渐渐梳理清楚发生的一切和朴宰燦的话。到晚上他终于又点开kakao talk界面，上次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朴宰燦发给他的电影五万观影记录新闻报道。
朴栖含好怀念，那时的朴宰燦眼睛里全是自己，看着他总是笑着的，不像现在增长了许多不该有的忧郁。
“宰燦，对不起，本来说今天是最后一次的……但是我还有些话想说，明天可以见面吗？”
朴宰燦已读得好快，仿佛就是在等他消息，“明天行程结束很晚。”这意思是要拒绝自己，朴栖含苦笑，应该的，朴宰燦确实没有再见他的理由。
但几秒后朴宰燦的消息又蹦出来，“哥不介意的话，晚上去你家。”朴栖含十分雀跃十分满足，差点儿跳起来，“当然可以。”
晚上十一点左右，朴栖含听到密码开锁的声音，朴宰燦走进来，让朴栖含有些恍惚，感觉他从未离开过。
朴宰燦甩头抖抖发尾的水滴，“外面下了点雨，首尔初秋好多雨。”连讲话都是没有分手之前那么的平常。
直到他进来没有坐在床边而是坐在桌旁的椅子上，朴栖含才回过神。朴栖含给他倒了杯水，开口说：“我好像有点懂我们之间到底是什么问题了。”
朴宰燦点头，示意他说下去。
“我在意的是不能忽略的现实状况，看到你很辛苦我帮不上忙，甚至说在拖累你，我不想让宰燦你经历不好的事，实际上我就是不好的事。
“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你在意的好像是，我没有真正参与进你的人生，例如我们吵起来是因为，我不想再给你增添负担，就不会讲做过蛋糕的事情，不会在工作时间任性地打扰你。”
朴宰燦没有想到朴栖含真经过他点拨找到了症结所在的一半，但朴栖含说的还只是表面现象，没有发掘到最根源的东西，但他没有打断朴栖含。
“我一直认为你是这段感情的主导者，但是昨天看到便签我才发现原来是我掌握着你的喜怒哀乐。我的敏感犹疑导致自己一直踯躅不前，只沉溺在自己的世界里，觉得是被你落下了，都是因为我不安感作祟而臆想。”
半跪到朴宰燦身边仰视他，朴栖含试图寻求朴宰燦的认可，“宰燦，其实，我是不是也没有那么差劲？”
朴宰燦直视他眼睛，欣慰这双眼睛终于又亮起来了，这次朴栖含也剖析到了重点上，“对，你很好，如果你不好我早就把你踹了。帮不了我忙又怎么样，因为你是朴栖含，你是我朴宰燦选择的人，就算你真的把我拖下水，我也不会有怨言的。”
他们之间不是缺乏沟通的障碍，而是不真正经历一些事情就不会懂得彼此有多么可贵，不分开一段时间就不知道有多么离不开对方，他们的爱情开始得太容易，也太容易忘掉为什么在一起。
“何况你根本没有拖累我，如果不是哥我根本拥有不了现在繁忙的行程，早在年初我就退圈了，我是心甘情愿承载着哥的那份在努力，因为我们是恋人的关系，本来就不分你我。”
朴栖含垂下头，“那，宰燦可以原谅我犯的错吗，那些不负责任伤害你的话，虽然无法收回，但哥真的知道错了。还有没有好好照顾你，不知道宰燦的内心……哥不想在宰燦记忆里是坏哥哥的形象。”
朴宰燦差点笑出声，“不可以。”朴栖含抬头是惊慌的眼神，朴宰燦没理会继续说：“因为哥没有错，非要说有错的话，可能是太爱了吧，所以患得患失，宰燦完全能理解，我从来没有怪过哥。只是哥解决问题的时间太长了，还要我提示才行，真的让宰燦等了好久。”
听他这样说，朴栖含心里悬着的石头终于落回实地，朴宰燦离开椅子半蹲下来和朴栖含平视，“那哥可以原谅宰燦吗，强求哥懂我想什么，不给哥时间思考就提出分手的事。”
朴栖含挠挠头，“如果我是宰燦的话也会觉得很郁闷的，明明是最亲近的人，两天不联系自己，没看出生病不给予安慰，反倒一直顶嘴，我也会选择分手的，所以哥也完全理解宰燦。”
朴宰燦没有再讲话，朴宰燦也没有，就静静在地毯上坐着，朴栖含没有敢期待他还能收到朴宰燦那么多反馈，莫名觉得他俩之间还有可能，他试探性去牵朴宰燦的手，朴宰燦没有躲开。
他俩分开的仓促荒谬，重归于好也并不曲折，因为从一开始就没放下过对方，重新见面一旦从对方身上讨到一点好处就甘之如饴，又怎么会嫌进展过快。
朴栖含清清嗓，装作不经意揉捏朴宰燦手腕的骨节，“所以，明明很爱为什么一定要分开？”
朴宰燦回握住，坚定对上朴栖含的眼睛，“如果足够爱的话，其实也可以不分开的。”
朴栖含终于再次热泪盈眶，把朴宰燦揉进自己怀里，“谢谢你，宰燦呐，谢谢你愿意再次接受我。我们这是，算复合了吧？过你自己的人生那些话也都不算数了吧？”
朴宰燦本想在他颈窝处点头，突然想到什么推开朴栖含，“不对，我是给了哥两个选择，为什么哥要同意分手？”
朴栖含不好意思说出口，在朴宰燦炽热的目光下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小心眼，“因为像宰燦说的那样，我总是把自己看作弱势的一方，总觉得宰燦会离开，还不如早放手。”
“也是因为这个才两个月没有找过我吗。”
“找了，”朴栖含眼神飘忽不敢看他，“在官咖上，装成粉丝……”
有时候这哥真是天真得好笑，朴栖含反问他，“宰燦呢，没有找过我吗？”
朴宰燦想起草稿箱里无数条没发出的信息，“想找，但因为是哥选的分手，我以为是哥累了，怕会让你更累，也不能保证给哥十足的安全感。”
说到这里，朴宰燦站起来要走，“那暂时还是不要复合了，就是因为哥得来太容易你才会没有安全感，总觉得我要离开，不知道珍惜宰燦的真心。”
“啊？宰燦呐，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还突然变卦啊，别逗哥了。”
说话的功夫朴宰燦已经换好鞋推开门了，“是因为best couple才和哥重新联系的，所以到颁奖为止是哥的重新考察期，如果得奖了就复合。”
“如果没有得奖呢？”
朴宰燦做个调皮的wink跑开，“那就不复合啊。”
朴栖含换鞋再追出去，朴宰燦早就跑没影了，朴栖含对着空气委屈，“可是得奖是粉丝说了算的啊，哥是无辜的……”
因为朴宰燦的一句话，朴栖含每天睁开眼睛就是拿起手机投票，没脸没皮拉着同事下载APP投男男couple和朴宰燦自己的人气奖，以至于同事一见到他就要逃跑。到后期多亏粉丝的福拉开很大距离，朴栖含才稍稍安心。
真正到截止那天，朴栖含知道best couple已经差不多到手，却又为朴宰燦的人气奖担心，其实比起复合什么的，他更想让朴宰燦得人气奖，那才证明他那么多辛苦没有白费。
眼看着百分比一点点追上来，朴栖含知道朴宰燦在练习，却还是像朴宰燦教导他那样，“任性”地打去电话。
“我们宝宝，恭喜你！”
一接到电话就听到这句，朴宰燦好像看到电话那边朴栖含笑没了的眼睛，朴宰燦也情不自禁跟着他喜悦，“知道了，同意复合提议。”
“不是啊不是这个，宰燦，你得了人气奖！”
朴宰燦点开朴栖含发给他的图片，“啊，真的哎！我可以去颁奖典礼了！”
朴宰燦挂掉电话赶去官咖感谢粉丝，朴栖含也收到了消息提醒：“听到了消息，想着要不要直接说呢但又要说我偷看了，很苦恼啊，太感动了所以……
就这样又给了投票1位……
非常非常感谢。”
一连串的喋喋不休，朴栖含欣慰，但只在屏幕里看他讲话是远远不够的，朴栖含收拾了出门去接朴宰燦，他要第一时间给朴宰燦大大的拥抱，告诉他他很棒，是自己的骄傲。
确定会出席颁奖典礼，朴宰燦显得尤为紧张，上体重秤嫌自己吃太多长肉了，打算去美容院做脸，绝食还要去健身房运动。
“宰燦啊，也不必做到这个程度的，你一天没吃饭了。”朴栖含下了班也被朴宰燦一个电话叫到健身房，陪着他一起锻炼为了消肿。
“不行，我是要带着哥那份上去发言的，当然要拿出最好的状态，还是APAN第一次男男couple得奖，根本没法不在意！”
躺在朴栖含怀里，朴宰燦和他商量要怎么说获奖致辞，朴栖含吻吻他额头，“宰燦不是很擅长这种事吗，每次采访也说得很好，自己决定也完全没问题的。”
朴宰燦点头，“人气奖我是可以自己讲，那cp奖怎么办啊？好可惜哥不能一起上台，我肯定我会紧张到讲不出话。”
朴栖含轻笑，“要不带着那个破烂便签上去吧，就当我在你身边。”
朴宰燦侧过脸佯装瞪他，“呀，哥真是的，什么破烂便签，就算是被你扔掉过也不准那么说它。”
朴栖含实在是被折腾困了，可是这小孩还精神得很，完全没有要睡的迹象，朴栖含眼皮打架，刚要睡着，朴宰燦忽然把他摇醒，窸窸窣窣开始捣鼓手机。
“朴栖含！我知道了，快看消息回复我。”
朴栖含眯缝着眼，看见朴宰燦发来消息：
“或许
宰燦bot
有什么话要他代替说吗
如果能告诉我，我将不胜感激
朴演员”
真是聪明的小脑袋瓜，一下子就把问题抛给他了，不过朴栖含也很乐意，他正好有想说的话，他还没有为气头上说“不相信一辈子”的话向朴宰燦道歉。
朴栖含快速打完字，紧紧抱住朴宰燦，“宰燦，因为你哥真的很幸福，幸福得快要晕过去了，好不真实。”
朴宰燦被抱住上身不能动弹，只能用脚蹭蹭朴栖含的小腿，“宰燦也是，因为有哥超级幸福。”
“怎么办朴栖含，呃啊啊啊啊啊啊啊，紧张到心脏快要吐出来了。”
朴栖含特意请了假，刚陪朴宰燦慢跑完，给他打好领带把他送上车，朴栖含就收到小孩发来的消息，朴栖含止不住在屋里踱步，明知道红毯开始还早却早打卡电脑刷新链接，“哥也很紧张，完全。”
但朴栖含知道他是能做好的，屏幕那边的朴宰燦是那样意气风发，游刃有余，好像天生就该站在聚光灯下，站在闪光灯里，接受万人的崇拜和仰慕。
从红毯下来，朴宰燦给他打电话：“怎么样刚才，没有太局促吧！”
朴栖含失笑，“超级完美，完全看不出宰燦在紧张，保持好这个状态，上台绝对没问题的。”
“好！”朴宰燦也给自己打气，“宰燦会努力的，就算自己丢脸也不能带着哥那份丢脸。”
其实朴栖含不知道朴宰燦在best couple的时候要讲什么，他不肯跟自己说，练习的时候躲在一边捂住嘴巴偷偷讲，一点都不让朴栖含听见。
人气奖表现得很成熟，完全是能独当一面的明星了，朴栖含一边看一边给朴宰燦发讯息：“我们宝宝太帅了
这样的明星居然是我男朋友哎
很稳很稳很完美
宰燦呐，你长大啦
哥爱你。”
人气奖什么话都能讲出来，一到cp奖朴栖含跟蔫了的茄子一样紧盯着屏幕不敢动弹，除了非常用心的主办方把他的立牌也放到立麦前的时候朴栖含真切被逗笑了。
”刚刚也不知道有没有说好，其实如果栖含哥也一起来的话可能就不会那么紧张，我会好好讲的。首先给了不常见的化学反应那么多的喜爱，非常感谢。还有，其实……”
朴宰燦从西装胸前口袋掏出手机，脸上带着笑意，“有让我代为转达的话 ，我来讲一下。‘我也想去那个地方摸摸奖杯，想去跟粉丝讲感谢的话，不能这样做非常伤心，但也非常感谢，如同被选为了2022最佳情侣奖一样，以后也会成为Best还有以一辈子的Best Friend相处的，我拿这个奖杯发誓。’”
朴宰燦收起手机直视镜头，让朴栖含觉得他在看屏幕这边的自己，“我也是，以上同文。真的，以后也会成为Best还有以一辈子的Best Friend相处的。非常感谢。”
“以上同文”，好简单的几个字，却几乎又让朴栖含落泪，他曾经用来中伤朴宰燦的话不但被对方全盘接受，甚至还反过来一样对他起誓。
众目睽睽之下，是专属他俩的秘密，只有他俩知道对方是在借着“best friend”的名义说——“Yes,I do.”
朴宰燦从来不信什么“皱纸难抚平，破镜难重圆”，就像他固执地不承认有倦怠期，那些不好的结果只是不用心的人找的借口。
虽然朴栖含嫌弃朴宰燦把他口中的“破烂便签”当个宝，但最终还是保留下来了，甚至还从朴宰燦的钱夹转移到了他的钱夹里，连同best couple领奖时他的立牌和朴宰燦的合影一起，上了塑封完好保存进透明夹层。
代表他愿意为这段感情上一道枷锁，提醒自己他有在好好被爱着，不必担心也要记得珍惜，同时给爱情上防腐剂，谨防变质。
FIN.
